朴的媳妇是个典型的朝鲜女人，勤快、朴实、善良，对朴言听计从，处事还非常得体。对我总是抱以谦卑和微笑，同时，和小张交流得也非常好。小张后来对她的态度也发生了转变，巴不得她能不走。

朴的媳妇除了做泡菜，还天天收拾房间，换洗床单被罩，外加一日三餐。凡是小张兼职的家务，全都包了。弄得窗明几净，饭菜飘香。

由此，我彻底从1993年的申奥失败的郁闷中走出，心情变得特别的好。还特意叫朴带上媳妇，给她买点衣服。

裤子不方便在外面穿，但在家里是可以，裙子里面也需要些棉毛的。丹东的朝鲜民族服饰当然也不少，一起买了三条。

朴的媳妇有些不好意思，同朴说够了够了。小张把她的话翻译给我的时候，我还来劲儿了。她越说不要，我越要再买，不买誓不罢休。接着，又买了几双鞋子，我看朴媳妇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。

那天从商场回来，朴两夫妻的心情都很好。晚上工作了半宿，咯吱声儿很吵，弄得我都没太睡好觉。后半夜还去大街上走了一圈，当时，我心里盘算着，要是有出台小姐，我肯定堕落一把。不过那晚我运气好也不好，除了俩老头儿，一个女的没碰着。

早晨，我冲朴乐，朴也冲我笑。

小张来了，我就同他说了，小张也跟着嘿嘿地乐。

朴说：“我媳妇要再给我生一个。”

朴已经有两个孩子了，为什么还要呢？

在朝鲜，是不实行计划生育的。朝鲜不把人口看做国家的累赘。当然，也可以理解为他们嫌人少，多生才好，也是一种计划生育。

朝鲜鼓励生育，女性的法定生育年龄为17岁，二胎之后全由国家负担，生了第三个孩子，国家可以增配一套住房，以资鼓励，并以国家的名义给男孩赠送银妆刀，给女孩赠送金戒指。五个孩子的母亲，授予“英雄母亲”称号。查出怀三胞胎的，可以用飞机接到平壤生育；四胞胎的，由国家派人照料孩子，母亲享受共和国英雄的待遇。据说，在朝鲜的南浦市，一位四胞胎的母亲便居住在国家奖励的一幢别墅里，还有配备的专门人员给予照料。

朝鲜人说，他们没有失学的学子，没有看不起病的病人，没有买不起房的穷人，没有下岗失业的工人，没有毕业即失业、毕业后找不到工作的大学生，没有失地的“进城无工打、回乡无田种”的自生自灭的农民。但是，粮食的缺失，却是致命的。

由此，近些年朝鲜年轻夫妇的生育率是逐渐下降的。为鼓励生育，政府制定了具体的生产方案。在咸镜南道的咸兴市，为鼓励生育，制定一个家庭生第二胎，便给全家六个月的配给粮政策。从2009年开始实行，如生第三胎，配给期限还会继续延长。

已婚女性在医院生第二胎，只要有生产证明书提交给洞（洞是指一级行政机构）的办公室，便能得到四个标准分量的配给粮。但近些年居民对此反应冷淡，为几个月的配给粮，却要面对养活十多年的孩子，是要值得斟酌的。特别要是生养了女儿，结婚时要提供嫁妆。有句笑话说，谁家要是嫁了三个女儿，贼都懒得光顾了。因为已经不会剩下什么可偷的了。

朴的媳妇有了再生育的想法，向“英雄母亲”冲刺，一定和我昨天带给她的好心情有关。同时，她也认识到了她的男人是很棒的，不会因为粮食的问题饿到孩子，也没必要担心嫁妆的问题。因为朴有这样的职业，和我这样的朋友。

朴的媳妇感受到了丹东的好，也同样提出了我们的一些弊端。比如我租住的是丹东的第一批商品房，要缴纳采暖费，两千人民币的数字，吓了她一大跳。

我说在中国，大多数住房还是由单位提供供暖费的，只有少数是要自己交的。不过，以后商品房多了，自己交的会越来越多。朴的媳妇还是不理解，她和朴呢喃着。意思是：人家都是越改越好，你们中国怎么越改越坏呢？

还有煤气水电，她也是不可理解的。她说：“在中国生活，可真难！”

朴的媳妇急着回去，大概是怕给我添太多麻烦。因为她的存在，我每天都要多花些钱。这不符合她在朝鲜的生活习惯。但她不知道的是，如果她不在，朴唱歌按摩的，比这数要多得多。

朴的媳妇在丹东这些天，他就没有了出去玩的时间，更失去了按摩的机会。因为陪朴看了录像片，我这颈椎又犯病了，就又开始按了。

正巧一天，那个徐娘半老请了假，我就得另换一个，结果就轮上了那个和朴咯咯直乐打成一片的朝鲜族小妹。

小妹一见我就问：“你那个朋友怎么没来。”

我说他有他的事儿。

小妹说：“他肯定是把我给忘啦。”

这让我比较感兴趣，小妹接着又问我：“他是不是不回来了？”

没想到朴几天不来，就有人想了。我对朴的魅力赞叹不已，便开始逗这个小妹了。

我说：“他回国了，再也不回来了。”

给我按肩的过程，我不但没有轻松，反而感受到很大的压力。我回过头，见小妹的表情庄重、严肃，还差点要哭。

我便坐了起来，说这到底怎么回事？

小妹开始很悲情地跟我讲故事了。她说：“那人说他来自朝鲜平安南道？对吧？”

朴家住两江道，我知道不对，但我也点了下头。

“他在一家商社，和你们做生意对吧？”

我接着点头。

“他说他喜欢中国,不愿意回国，他在中国住一段就得回去汇报工作。他想在中国得多挣点钱，回去活动领导，好以后再来中国，多待在中国。”

“可能是这个意思！”

“他挺憨厚的，有时看着有些可爱，还挺可怜的。开始吧，他还有些害羞，后来聊得多就好了。他说他老婆年纪大，长得老、瘦、没胸，他说他生活的不够幸福。他还给了我一百块钱，让我答应他，摸我。”

朴说的没错，他媳妇确实比较瘦削，在朝鲜，大多中年妇女，也都整体是这个水平，没有要求减肥的。可朴的媳妇皮肤保持得还是可以的，谈不上多老。胸有没有我就不清楚了，没看过。不过，我更感兴趣的是朴的坏事儿，到底干没干。“那摸了吗？”

“摸了。他还给我唱歌，唱中国歌，唱《小城故事》。”

靠，这还挺让我惊奇的，朴啥时候会唱中文歌了呢？

“摸你哪儿了？”我有些不怀好意。

“手！”

摸手要给一百块？我心说朴真是个凯子。

“再后来他就越来越胆大了，开始说教我一句朝鲜话，就摸我一下。后来，对了，就是你不来那段儿，他就要求到房间去按摩。趁没人的时候，他还抱了我……完了之后，他说会给我五百元钱，先记上。”

“记账？账本呢？”

“没账本。”

“那……他欠你钱了？”

“两千！”

我算了算，一、二、三、四……对了！正好是朴看完录像的连续四天！第五天他媳妇就来了。

黄、赌、毒。黄排第一，真是坑人不浅，朴就被坑了两千块钱。但是朴没有拿出来，那么坑的就是这个朝族小妹。如果朴要是给了，那坑的就是我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