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隆基:晚年被妻子出卖,爱过他的第三者连遭背叛,唯独原配善终

时间:2023-10-01 12:28来自:未知

民国的文坛很大,大到承包了娱乐圈的半壁江山。民国的娱乐圈很“纯粹”,大多是才子佳人的风流趣事。

他爱过很多女人,爱她们的容貌,爱她们的气质,也爱她们给予他的温暖。但最终,他还是失去了她们。

这些被他抛弃和抛弃了他的女人们,有人谢他当初的离散之恩,有人把他当成爱情的信仰,也有人说他是披着羊皮的狼。

他叫罗隆基。

这是民国一家报刊对罗隆基第一段婚姻所作的报道,内容不多,却讲清楚了他和张舜琴从相知相遇到分道扬镳的原因和经过。

1927年,罗隆基正在英国留学,生性风流、爱好交际的他常年混迹于大大小小的舞厅,从而结识了姿色出众的张舜琴。

两人一见钟情,迅速陷入热恋,并很快在新加坡举行了隆重的婚礼。

婚礼上,罗隆基穿着白色西装,张舜琴身着一袭白色连衣裙,两人面带笑意走向对方,相拥相吻,宛如童话中的王子和公主。

可童话能在最幸福的时候画上句号,生活却不能。

1929年,张舜琴生下女儿,这时候夫妻二人已回到上海,同在光华大学任教。

罗隆基和张舜琴都很喜欢这个女儿,却在带孩子的问题上产生了严重的分歧。罗隆基身为传统文人,主张请一位保姆来照顾孩子,而信仰“基督教”的张舜琴却坚持照搬国外流行的“科学育婴法”。

何为“科学育婴法”?给幼小的婴儿洗冷水澡,光着身子晒日光浴……

张舜琴出身名门,再加上学的是律师专业,性格相对要强势些。文质彬彬的罗隆基虽在讲台上能言善辩,却不是张舜琴的对手,只好遵从她的想法。

可结果是,在张舜琴的抚养下,刚出生的婴儿在一个月后就因为种种原因而夭折。

罗隆基曾翻译过一篇文章,题为“双方同意的离婚”。文中写道:“孩子是婚姻唯一的目的,任何人不应受在这个目的上失败了的婚姻的拘束。”

可见,在罗隆基看来,没有孩子的婚姻是彻底失败的。也许早在失去孩子的那一刻,罗隆基的心里就已种下了要和张舜琴分离的种子。

孩子夭折让两人的矛盾凸显,他们时常因为极小的事情爆发冲突,不仅恶语相向,更会拳打脚踢。

据罗隆基的学生沈云龙介绍:“罗先生和他的夫人似乎琴瑟并不和谐,常常双双请假,过几日便见罗先生面部带着纱布绷带来上课,一时传为笑谈。”

这样的婚姻生活对于风流倜傥的罗隆基而言是痛苦的,很快,他便爱上了另一个女人。

张幼仪是徐志摩的前妻,气质颇佳,且在事业上小有成就。与张舜琴的强势不同,张幼仪温婉大气,骨子里有一股中国传统女性特有的隐忍劲。

正是这一点吸引了罗隆基。

罗隆基对张幼仪展开了强烈的追求,可张幼仪对他并不感冒,面对罗隆基的百般讨好,张幼仪拒绝道:“我自己是因为第三者介入被离婚的,那种痛苦我一直记得,我定不会将这种痛苦给其他女人。”

这句话完美诠释了“已所不欲,勿施于人”的道理,可张舜琴并没有因此逃过被抛弃的命运。

追求张幼仪无果,又被家中“母老虎”发现,一时之间,罗隆基里外不是人,可谓“赔了夫人又折兵”。但他却不愿承认自己的失败,认为是因为自己还没离婚,张幼仪才没有接受自己。

有了猜测之后,罗隆基变本加厉,时不时对张舜琴进行殴打。张舜琴虽性格强势,可终究只是一个弱女子,哪里经得住如此对待。

1931年5月20日,张舜琴离开上海,返回娘家。

次日,罗隆基在写给徐志摩的一封信中说道:“舜琴已于昨日离沪返新加坡,暂分开六个月。短期的自由争来亦不容易。”

妻子的出走非但没有让罗隆基感到丝毫内疚,反而被他视作一场自由保卫战的胜利。是无尽的争吵毁灭了罗隆基关于这段爱情的美好想象,还是他终于暴露了自己的风流本性?

回首两人结婚时的甜蜜景象,讽刺至极。

张舜琴离家出走,也许只是一时赌气,但对罗隆基来说,这正是摆脱婚姻牢笼的最佳时机。再次追求张幼仪无果后,“摩登女郎”王右家走进了他的生活,并在他的罗曼史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
关于王右家,田本相在《曹禺传》中如是说道:“见过她的人都说她长得很漂亮,虽然没有多么高的文化,但举止却落落大方……她的风流艳事在文化界流传着,她的打扮、风度都使人刮目相看。”

彼时的王右家刚从美国留学回来,不仅青春靓丽,而且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西方世界独有的“自由气息”。这种“自由气息”深深吸引了罗隆基,所以他对王右家表白道:

“你这么青春美丽,如能给这古老封建的社会来颗炸弹,使得万万千千的人为你的勇敢喝彩、赞美,一定会给这死气沉沉的社会平添生气。”

谈恋爱也好,结婚生子也罢,同罗隆基所说的勇敢和炸弹有什么关系呢?

原来,当时的王右家已有婚约在身,未婚夫名叫章靳以,与她青梅竹马。

一个还没离婚的男人对一个已有婚约的女人说,你要勇敢地追求爱情,想来着实有些可笑。可王右家却不这样认为,在罗隆基的魅力面前,她迅速沦陷,并与之同居。

民国虽有很多进步之风,但女子与人未婚同居,仍是世俗所不能接受的,尤其对方还是一个有家室的男人。

罗隆基欺骗了王右家,她的“勇敢”没有让她获得人们的喝彩和赞美,反而让她成为了人生和家庭的叛徒。父亲因她的任性举动颜面尽失,一气之下跑到关外,至死也没有原谅她。未婚夫章靳以被王右家背叛之后大受打击,整天咒骂女人,发誓绝不再娶妻子。

作家曹禺是章靳以的好友,他劝章靳以“再娶也不要娶王右家这种女人”,并在《日出》中把王右家当作人物陈白露的生活原型。

当时的舆论界普遍认为,就算是章靳以与王右家之间有过青梅竹马的感情基础,王右家也有权利在罗隆基与章靳以之间做出选择,但她以第三者的身份插足罗张夫妻之间,无论如何也不太应该。

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,明明是罗隆基首先以第三者的身份,插足了章靳以的爱情。可见,即便是大谈“自由”、“民主”、“独立”的民国时期,也少不了对女人的偏见。

数月之后,张舜琴返回国内,家还是那个家,可罗隆基早已沦为别人的男人。她大闹一场,拒绝离婚。

直到1938年,张舜琴准备和另一个男人结婚时,这场离婚官司才正式了结。

从“第三者”到“正配妻子”,王右家成功上位。

婚后的生活是甜蜜而美好的,罗隆基在南开大学授课,王右家则坐在下面旁听;蒋介石、周恩来等政要邀请罗隆基会谈,王右家始终不离左右。

可即便如此,两人还是没能逃脱“七年之痒”的魔咒。

随着时间的推移,生活逐渐趋于平淡,罗隆基的“花心病”又犯了,不时有关于他的桃色新闻被刊登在报纸上。

出来混总是要还的,罗隆基拥有脚踏两条船,甚至多条船的才情与资本,但显然不具备周旋于众多女人之间的情商。很快,多情的罗隆基就尝到了爱情的苦果。

1943年春天的一个傍晚,王右家穿戴一新,准备外出与丈夫罗隆基约会。原来今天是两人的结婚纪念日。

此时,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,来人是王右家的好友杨云慧。杨云慧失声痛哭,竟开口向王右家讨要自己写给罗隆基的情书。

对王右家来说,这句话无异于晴天霹雳。惊愕之余,她尚带有一丝侥幸,认为罗隆基不会轻易背叛自己。

她知道罗隆基的书信存放在书橱中的第二个抽屉,可这么多年她从未翻看过,只因结婚之后两人有过约定,要留给彼此自由的空间。

打开抽屉,王右家再也无法保持淡定,只见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一封封粉色的信,信封上还编写了序号和时间。粗略看去,短短一年的时间里,杨云慧竟给自己的丈夫写了近百封信。

随意打开一封,早已乱了分寸的王右家更是花容失色。暧昧也就罢了,这两人竟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。

曾经有记者问王右家:“王小姐,你的信仰是什么?”

那时的王右家看着身旁的罗隆基,笑吟吟地说:“是爱情,爱是我一生的信仰。”

如今,言犹在耳,爱却已成殇。罗隆基是一匹野马,王右家自以为是一朵能让他停留的玫瑰,可事实证明,她只是万千朵玫瑰中的其中一朵。

王右家是爱罗隆基的。

因为爱,她勇敢地冲破了世俗的枷锁,来到了罗隆基的怀抱。因为爱,她给足了这个男人自由和信任。而如今,这些爱变成了一把把利刃,毫不留情地扎在她的心上。

一如相遇时的勇敢,王右家决绝地离开了。关于罗隆基的回忆,她只带走了三封重要的信,其余全部物归原主。

不同于张舜琴,王右家的离开给罗隆基带来了深深的痛苦。他伤心懊恼,四处寻找王右家,试图挽回这场婚姻。

王右家跑到哪里,他就追到哪里。

但他低估了王右家对爱情的执着,无论他写多少封信,无论他怎么苦苦哀求,也不能让她离去的脚步减缓半分。

在痛苦中,罗隆基写下了《无家可归》,其中说道:

“她是坐飞机走的。如今我望着天空就害怕,云彩中仿佛有无数的她在望着我似的。”

“老妈子来拿钱买菜。一个‘菜’字,马上叫我回想起来她喜欢吃什么菜,他喜欢做什么菜,她每日怎样调配菜。她知道我喜欢吃什么,并且总要为我调配一两样菜。这些念头又叫我心头发酸。我想告诉老妈子,凡是能引起历史往事的菜都不要买。但是我软弱地说不出话来。我不知怎样说。我凝凝地望着老妈子出神。”

他还对王右家发誓道:“无论你离开多久,我永远洁身自爱,待你归来!”

一字一句皆是悔恨,皆是对王右家的爱意,却绝口不提自己的背叛,当罗隆基写下“洁身自爱”四个字时,不知良心有没有痛。

在他翻译的那篇“双方同意的离婚”中,还有这么一段话:“许多的丈夫,很不少的妻子,是偶尔并且多多少少是随随便便中而不忠于情的……其实他们并没有拆散家庭或终止婚姻的愿望。在这种情形之下,容忍是对方的责任,在偶尔的事情上,不要小题大做。”

这篇文章虽非罗隆基本人创作,却是经他之手翻译到国内,这足以表明他对文中的观点是认可的。婚内出轨,不思己过,反倒要求伴侣容忍,如此思想,可怕至极。

1945年,两人协议离婚。

三年后,王右家嫁给了民国富商唐季珊,而罗隆基早已与另一个女人厮混在一起。

在女记者浦熙修眼中,罗隆基是一个风流倜傥的中年人,他不但有过人的颜值,还有令人钦佩的才华。

这一切,都是浦熙修坠入爱河的理由。

关于罗隆基,浦熙修在与同事的交谈中说:“我最近认识了一个人,这人真了不起。口才好,外语好,笔头也健,下笔千言,一挥而就。听了他几次发言,觉得他观察敏锐,见解也高,我真是倾倒之至。”

爱罗隆基这样的男人是需要付出代价的,张舜琴和王右家对此深有体会。而这个叫浦熙修的女人没有引以为戒,反而以一种更勇猛的态度,给这时代投下了另一枚重磅炸弹。

浦熙修的丈夫叫袁子英,时任资源委员会中华事务局主任。两人结婚多年,孩子也已经很大了。

袁子英是个性情温和的人,不会轻易发脾气,但妻子婚内出轨的行为还是让他火冒三丈。他向浦熙修提出严正的抗议,却收效甚微。

据说在1947年的一个大清早,浦熙修的几个孩子拉着她的衣服,跪在地上,苦苦哀求道:“妈妈,求求你,请你顾到爸爸的地位,和你可怜的孩子的前途,不要再与罗先生来往吧。”

都说孩子是母亲的心头肉,可有了新欢的浦熙修太绝情了,她紧紧咬住嘴唇,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她的丈夫和孩子们。

几天后,京沪报纸上便出现了一则广告:“袁子英浦熙修离婚启示:双方协议离婚,此后双方行为互不干涉,除签订离婚文约外,特此登报声明。”

如果说上一次从章靳以身边夺走王右家还说得过去,那这一次,罗隆基是彻彻底底破坏了一个家庭。

浦熙修离婚后,决定与罗隆基成婚,可此时的罗隆基已经去了上海。浦熙修来到上海,又恰逢罗隆基被查出肺病,两人的婚期一拖再拖,最终也没能步入婚姻的殿堂。

在后来的变故中,浦熙修为了自己的政治前途,痛下心来,与罗隆基决裂,更是在报纸上发表了题为《罗隆基是只披着狼皮的羊》的文章,用以表明自己的立场。

1965年12月7日清晨,罗隆基因心脏病突发离开人世,享年69岁。陪在他身边的,只有那墙上挂着的齐白石和徐悲鸿送给他的画。

他一生爱过很多女人,也被很多女人爱过,但与他有过婚姻,或有婚姻之实的,只有张舜琴、王右家和浦熙修三人。

婚姻之内,三人都曾被称为“罗太太”。婚姻之外,三人的命运截然不同。

王右家做了唐季珊的五姨太后,再次被背叛,视爱情为信仰的她孤身一人流浪异乡,晚境凄凉,最终潦倒病死。

浦熙修在罗隆基病逝后患上了癌症,在肉体与心灵的双重痛楚中含恨长逝,终年不到60岁。

三人之中,唯有张舜琴在离开罗隆基后拥有了幸福的生活。她与小自己十多岁的王振刚相恋,婚姻完满,并在事业上取得了极大的成功。

细细想来,也唯有她不是以第三者的身份走进这段荒唐的爱情史。

罗隆基是有才华的,在政界文坛留下了不朽的功绩,但提及他的婚恋生活,我们想到的总是这些分分合合。

无关批判或诋毁,只是谈一谈才子佳人的那些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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